【开封奇谈】【包策】茯苓（5）
包拯将披风铺到案几上，细细地将布条拼在一起，四道爪痕清晰可见。
“这是！”王朝想起先生回来时写下的现场记录。
“不错，带走先生的人应该和作下盗尸案的是同一伙，可能是先生在调查中已经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，所以他们才掳走先生。”
包拯面上镇定地说，藏在官府宽袖里的是手竟已握不稳拳头。
又一次，让先生独自陷入生死的险境了。
“喂！死包子！”庞籍看他面上毫无波澜的样子，直接跳了起来，“你家先生都不见了，你还这么冷静啊？！”
“就是因为先生不在我才要冷静，如果现在我也慌乱了，谁去将先生找回来呢？”
“你就嘴硬吧！”
“对了，我还有事要问你，你做的五石散的解药，有没有什么副作用？”
“当然没有啦！药到病除，童叟无欺！”
“那会不会落下什么遗症，比如尝不出食物的味道？”
“不会啊！人的身体中有生死两气，此消彼长。活人生气昌盛、只有一丝死气暗藏。”庞籍解释，“五石散能腐蚀人体内的生气，让死气乘虚而入。我做的解药能消解、压制死气，只要人体中生气尚存，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。”
“若解毒前，生气就被侵蚀殆尽呢？”
“那自然会死——”庞籍突然反应过来，“你说的是公孙策？”
包拯没有回答，转过头，让庞籍看不到他的表情。
“顾寻！等你把你家先生找回来了就去找顾寻！”
“顾小将军？”
“对！顾明淮是顾家第一个行伍之人，此前顾家乃是丹诡大家，能用金石丹矿操纵生死之气、祛邪衭阴，我刚刚说的东西，他八岁的时候就在顾家老宅学过了！”
包拯把自己深深陷在公孙策里的思绪拔出来，指甲扣入手心，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人身处险地又生死未卜的事。
“丹诡世家？正好顾老将军带他回到京城就发生了盗尸案，这案件会不会与他有关？”
“你怀疑谁？顾老将军还是顾寻？”庞籍猛得摇头，“顾老将军从小立志从戎，根本没碰过顾家那套。”
“那顾寻呢？”
“顾寻就更不可能了，他从小就是我最讨厌的正人君子，迂得厉害！别说犯案了，他做事连点手段都不使的！”
公孙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着床上，床边有人在小声对话。
“这还是个活人，阿琦怎么把他带回来了？”
“这，应该是今天给阿琦的药不大对，让她的的判断出了些差错吧，这京城有些药材不好买啊。”
“现在怎么办？”这是个清朗少年的声线。
“还不能让我们的事泄漏，只能灭口！”苍老妇人的声音说道。
“不可！不能牵连无辜的人，我会关着他直到事成，您放心吧…”
两人说着离开床边走出了房间，公孙策才发现自己颈后已全是冷汗。他睁开眼，撑起身坐起来的时候，刚刚的少年真好回转回来，两人四目相撞，却说不清谁更加惊慌。
“抱歉！”还是刚刚离开的少年先开了口，“抱歉我等行事牵连了公子，个中缘由说来话长，但公子不必担心，待我等事了，一定会送公子回家的。”
少年目光真诚，抱拳致歉。
“你让我不必担心，总要告诉我你是谁？”公孙策问。
“公子知道的越少越安全，我的姓氏不方便透露，但我名字中有个寻字。这几日公子就叫我阿寻可好？”
“不好。”公孙策坐正了，冷笑一声，“顾小将军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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